编者按:今天互联网科技行业最重磅的消息无疑是陆奇的最新动向。但让人没想到,最终「得到」陆奇的不是任何一家科技巨头,而是一家投资孵化器。不要小看了这家孵化器,它的大名早已响彻整个科技行业。而陆奇为何选择一家孵化器,大概这篇针对YC创始人及YC投资理念的长篇稿件,会告诉你很多重要原因。
五月的一个温柔夜晚,硅谷三十个顶级企业家齐聚在旧金山BerlinettaLounge的一间私人会客室里。PaulGraham望着Instacart,DoorDash,Docker,和Stripe的创始人们,他们都身着连帽衫黑色牛仔裤。
「这就是硅谷,就在我们脚下。」PaulGraham突然说道。所有的创始人都来自YCombinator(简称YC),Graham是这家创业公司孵化器的创始人之一。
YC为创业者提供为期三个月的训练营,一年开两场,让创业新手学会如何创办一家「独角兽公司」。比如,像Valleyspeak那样的市值10亿美元的公司。今年,大约有家新兴的软件公司申请进入YC,成功入选的只有家,比考进斯坦福还要难一倍。而YC在成功孵化出家创业公司后,成为一座权力——特权——之岛。
房间里嘈杂的一边,Graham正在兴致满满地鼓励着几个不可能的方案。另一边安静的角落里,是全神贯注于计算的SamAltman。年,Graham选择Altman作为他的继任者,YC的总裁。时年31岁的Altman比他小了20岁。两人的友情非常深厚,都对YC有着宗教般的热情,都爱穿工装短裤。Graham说什么,Altman就照做。
在Graham的桌子上,他和其他几个人讨论着如何才能阻止Trump,最后决定求助外援专家:ChrisLehane,前白宫律师,现在就职于YC旗下的公司Airbnb。Altman宣称,「最好方法就是支持希拉里。」
体重磅的Altman,安静时像个衣服架子,激动时像只头上长角的猫头鹰。即便在效率至上的硅谷,他也像个局外人。他快速翻阅着邮件及会议,好像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毫不眨眼地盯着员工,让他们加快速度,跟一群花栗鼠一样。
Altman对很多YC公司生产的应用程序的细节缺乏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它们对世界的潜在影响。为了做决策,他会下载他需要的所有资料,比如说,城市规划或核聚变。
Stripe的CEOPatrickCollison将Altman的大脑比作一个狂欢节上的抓娃娃机,「看起来四处游荡,但关键时刻一抓就中。」
最近一名博主问Altman,「怎样才能让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获得帮助,以及怎样才能伤害你?」
Altman告诉我,「他的回答是,『我他妈就跟你一样,没得阿斯伯格综合症!』但事后一想,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认为我会这样,因为我所处的位置太奇怪了。」
「我对技术的兴趣很窄,对不感兴趣的东西没什么耐心:比如,聚会以及大多数人。当有人看着照片然后说,『哦,他感觉到了这个和那个。』所有这些微妙的情绪,在我看来,就像外星人的阴谋一样。」
Altman的强大之处是他清晰的思维,能用直觉把握复杂的事物。他最大的弱点是对低效率的人完全没兴趣(很不幸,我们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我刚开始和Altman接触时,他一副很警惕的样子,不过慢慢就松懈下来了。经过几天的相处之后,我提起他似乎从来都不去男厕所,他说,「我会去练习上洗手间这回事,好让你们这些人类意识到,我可不是人工智能。」
接管YC时,他继承的是一个正在萌芽中巨人。
「他们创造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商业模式。因为在几乎没有资金的情况下」——YC给每家公司仅仅万美元,这些钱要包含公司所有支出——「他们在一大批硅谷最好的公司中都获取了7%的股权。」风投家ChrisDixon告诉我。
总体上,YC下面的公司总市值亿美元,估值在过去五年涨了17倍。然而,Altman决定几乎重组一切。
在BerlinettaLounge,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发现,只有当新领导「重建」公司时,更换CEO才有意义。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说。
在与加速器的其他十六个合作伙伴确认之后,Altman有了新举措,启动了一项资金支持更加早期的创业公司,并在它们成长的过程中给予持续的支持。YC不会再让探险者们划着破船摇晃出海,而是组成铁甲舰队以帝国的气势出征。一年之内孵化的不再是几百家公司,而是成千上万家公司。
跟硅谷里的每个人一样,Altman自称要拯救世界;但又和几乎所有人不同的是,他已经有了计划。
「YC有时会直接指导技术课程,」他说。「消费者是上帝。但最终只要我们说,『我们是虚拟现实的狂热爱好者,』就会有足够多的人看重我们,大学生也会开始学习这个领域的东西。」
他曾在一篇博文中写道,占领主导之后,「科学似乎要玩完了」,并呼吁从能源、生物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和其他八个领域的应用。最终,曾经的书呆子YC成了如今的强势geek。
晚餐桌上,坐在Altman对面的是一家研究核裂变的创业公司的CEO正在敦促一家量子计算创业公司的创始人让其基于人造原子的机器投入市场:「这些计算机将会将我们的产品研发周期缩短10到20倍。」
另一个合伙人,JonathanLevy告诉我,去年两个YC的合伙人告诉他,「慢一点,冷静一下!」而「Sam却说,『是的,你说的对!』—然而他并没有慢下来,还做了另外做了一些我们一度不了解的事情。」
是的,他在这段时间里建立的YCResearch,一个非营利组织,其最初资金来源于一笔万美元的个人赠与。YCResearch做了一些登月计划的纯研究。Altman还与Tesla和SpaceX的CEO联合创办了非营利性的OpenAI,其目标是防止人工智能一不小心会消灭人类。
「在Sam的领导下,YC的野心等级上升了10倍。」风投家MarcAndreessen说过。
PaulGraham,晚餐后很快离开了,他要去英国度年假。Graham告诉我,Altman正在尝试通过沉淀「癌症治疗、核裂变、超音速客机以及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技术进展」,全面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我认为他的目标是创造整个未来。」
Altman正在硅谷之外的地方建立一个新的中心,想要替代硅谷的地位。这是一个超级资本企业家协会,里面的企业家会互助起来拯救这个破碎的世界。每个人都在警告他不要这么做。硅谷奖励过度的野心,但有希望它能「集中火力」制造世界上最好的游艇租赁平台或干邑送货服务。
ReidHoffman,一名行业领先的风投家曾警告过,「雄心勃勃是件好事,但硅谷的传统是,当一个人想改造一片区域时,最终的结果会很糟糕。」Altman餐后照例饮下一杯酒后,也警告那些胆小*:
「只有在经济不断增长中,民主才能运行下去,经济不恢复增长,民主试验会失败。所以我必须考虑YC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
年创办一家创业公司就和年组建一支摇滚乐队或年发动一场越南战争差不多。自年YC建立以来,各个地方的孵化器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帮助创业公司从一行代码发展成为一家真正的公司,以换取5%到7%的创业股权。
在加速器还未出现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创业公司通常由一群处于事业发展中期的工程师或者在创业的企业家做起来的,他们从风投那里找来数百万美元的资金,然后悄悄地干上几年。后来由于网络主机的价格暴跌,以及个人电脑和手机的激增,像MarkZuckberg或者LarryPage和SergeyBrin那样的大学辍学生突然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创办公司。
PaulGraham是一个天才的程序员,他把自己的创业公司卖给了雅虎,赚了万美元,是第一批紧随这股创业趋势的人之一。他那篇年的文章「HowtoStartaStartup」,与StevenBlank的「TheFourStepstotheEpiphany」还有EricRies的「TheLeanStartup」的三篇文章,一时间塑造了现代企业家的精神:自我举荐;从一个「可行性最低的产品」开始,然后快速迭代;宁要十个狂热粉丝也不要一万个只是喜欢谈不上爱的客户。
Graham与他的妻子和两个朋友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共同创立了YCombinator(得名于一个不起眼的数学函数),这既是他们的一个暑期投资实验,也是重新想象暑期工作的一个激进尝试。
在Graham的著作《HackersPainters》中,他计算得到:在一家创业公司,聪明的hacker可以比平均水平的办公室职员完成多36倍的工作——而且他们也将最终颠覆我们所知的就业。他让这个听起来很有爱国心和有意思;一个技术寡头怎么会出错呢?
「hacker是不遵守规则的,」他写道,「这正是hacking的本质,这也是美国做派(American-ness)的本质。」
Graham可以衡量申请者的技术能力,而他的妻子JessicaLivingston则是一位出色的个性判断者。他们非常看重20多岁中期的人,Graham写道:这个年纪的人的优势包括「耐力、贫穷、无根、同事和无知」。
首批的八家公司(其中包括SamAltman和两位朋友创立的移动应用Loopt)平均每位创始人得到的美元,外加Graham的建议和家常煨鸡块,以及在那个夏季结束时可以向他的富有的朋友做十五分钟推销的承诺。这八家公司中包括Reddit——现在已经价值6亿美元,而两年后的一批公司中还包括现已价值亿美元的Dropbox。
年,Altman在斯坦福大学教授一个班级上提到,估计一家创业公司的成功几率的公式是「差不多类似于理念乘以产品乘以执行乘以团队乘以运气,其中运气是一个位于0到10,之间的随机数字」。
现在价值亿美元的Airbnb的兴起似乎就充满了运气的因素。
当它在年接触YC时,它通过销售新奇的谷物所赚到的钱已经超过了其在床和早餐预订服务上所赚的钱。Graham觉得,这些创始人的想法是非常没有前途的,以至于他试图说服他们转而做支付。而将该公司转变成了一家全球生活空间的联合收割机的事件则是一场侥幸:BarryManilow的鼓手正在旅行,并问他是否可以把他的房子租出去而不提供早餐。
然而,Airbnb的CEOBrianChesky为该公司成功加入YCombinator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当我们进入YC时,我们并不清楚我们之后是否还能生存下去,」Chesky说。「而到了最后却成了:我们能否成为下一个市场,下一个eBay?」
这种极大增长的雄心壮志部分产生于这些创始人向Altman(他当时还是YC一位不拿工资的导师和融资专家)展示一个幻灯片的时候,他们希望这个幻灯片能给他们保证50万美元的种子轮(即初始轮)资金。(公司通常在YC之后进行种子轮融资,一旦他们达到一个实际的里程碑后进行A轮融资,然后是B轮,以此类推。)
「我们将我们的预计收入限制在3万美元,」Chesky说,「而Sam说,把那些M去掉换成B。」(译者注:指将「百万(million)」换成「十亿(billion)」。)「要么是你不相信你在这些剩下的幻灯片上的每句话,要么就是你觉得惭愧,或者是我数学不好。」Altman回忆曾经对他们说。
年对北美加速器的一项研究发现其中近半数都不能孵化出一家创业公司获得风险投资,尽管TechStars和Startups等少数几家加速器有几家价值数亿美元的公司,但YCombinator已经孵化了至少10亿美元——而且至少有11家这样的。
为数百家YC公司提供了投资的天使投资人RonConway告诉我,这家加速器是科技行业的明日世界(Tomorrowland):
「当我的团队在YC遇到Airbnb时,那是我们第一次思考共享经济。而当我们遇到DoorDash和Instacart时,我们说:『哦,上帝啊,原来有一种叫做按需经济的东西!』」
随着YC成长,它搬迁到了山景城的一个远郊的办公室隔间,在旧金山南方一小时车程,在那里YC与一家名叫Anybots的公司共享办公空间。这家加速器很快就扩展到了第二个隔间,位于街对面,而现在,这栋建筑也快达到消防规范的限制了。
Altman将YC比作谷歌的母公司Alphabet,这是Altman的雄心壮志的体现;Alphabet也由很多独立的互相合作的单元组成,也有一个类似的「登月」部门(moon-shotdivision)——X研究组。他最近发了一条推文说,YC帝国已经达到了Alphabet市值的14%,而Alphabet的市值是世界上最高的公司之一,并且还在增长。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一个显失公平的比较:YC对其公司的平均所有权,在被后续的风险投资稀释后只有3%。然而Altman告诉我:「和谷歌不一样,随着我们越来越大,我们的发展也越来越快。我们会在十年内赶上它们。」
对于许多创业者来说,YC提供了他们希望他们能有的大学经历。
MichaelSeibel是最近负责这些批的YC合伙人,他已经经历这个项目两次了,他说:「P.G.」——指PaulGraham——「过去常常在每批开始告诉每个人:『这里的一些人会出现在你的婚礼上。』对个陌生人说这样话是件很怪异的事情,但几乎我所有的伴郎都在YC。这让你想起了什么?大学。」
YCombinator的创始人在每间隔一周的周二到这栋楼里面参加集体办公时间,而且还有额外的单独一个小时与他们指派的合伙人(那些教授)一起办公,然后他们一起在富美加长桌上吃面(食堂),听取MarissaMayer和MarkZuckerberg这些成功人士(访问学者)的观点。最后,他们在DemoDay上展示(为自己的观点辩护),看能筹到钱(合格)还是不能拿到钱(失败)。
这个课程故意搞得很斯巴达。
一位YC合伙人KevinHale说,「我们对创业公司的要求非常简单,但要做到也很难。一,做人们想要的东西,」——这是Graham的一个短语,其被印在了给创业者的灰色T恤上——「二,你要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和你的客户交流并打造东西。」
YC一家量子计算创业公司的创始人ChadRigetti告诉我,他的办公室墙壁完全是一片素白,「这样我的团队的神经元就不会因为外部刺激而偶然放电。」
这里的伦理也得到了合议的明确。YC在阻挡恶棍和恶霸方面很自豪。「我们很擅长将混蛋删选出去,」Graham告诉我,「事实上,比起筛选失败者,我们更擅长筛选搅屎棍。他们都是从作为失败者开始的——而有的会逐渐变成失败者。」
这家加速器还认为,巨大的财富很亲睐解决一个紧急问题的副产品。这种利他主义和野心的交织是硅谷自我形象的一个标志性特征。Graham在一篇文章《MeanPeopleFail(自私的人会失败)》中写道:
忽略JeffBezos和LarryEllison这种可能的反例,「自私会让你愚蠢」并让优秀的人不愿意为你工作。因此,在创业公司,「带有改善世界的渴望的人带有天然的优势。」这是双赢的。
Graham写道,一位创业者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做到「拉面盈利(ramenprofitable)」:节俭开支,晚餐吃得起拉面就够了。「你不会想要给这些创业者超过他们生存所需的东西,」JessicaLivingston说,「资源精简迫使你专注。如果一个基金给我们提供3亿美元给创业者,我们不会接受。」(YC的17位合伙人中许多人的财富都是来自于他们自己的创业公司——拿着仅仅24,美元的工资,大部分都是通过股票补偿得到的。)
这种逻辑达到极端会认为,你甚至不应该从YC拿钱,而且许多成功的创业公司确实没有。增长最快的家私营企业Inc.中只有20%拿了外部融资。但YC的证明和帮助你做大做强的承诺是很难被拒绝的。
在Ralston的柚子树旁边,OmerSadika和SebastianWallin一边品尝着开胃小菜,一边比较他们关于推出自己的安全公司Secful和Castle的压力的笔记。「我们目前每天睡觉最多五小时,」Sadika说。Wallin嘀咕道:「我已经忘了今天是几号了。」
这两个男人都在计划搬到硅谷;Sadika来自以色列,而Wallin来自马尔莫。「我们的客户在这里,」Sadika说。而Wallin指出:「而且你离Airbnb和Stripe的企业家仅一步之遥。」
YC提供了进入硅谷的即时通道——硅谷这个地方,尽管说是精英的社区,却通常需要来自一个同事的「热情引荐」,而且这个同事通常是一位白人男性。这个聚会的所有早期的进入者都是男人;这一批的女性创业者当时正在参加一个关于作为一位女性创始人的难题的演讲。YC比其它许多科技界的组织都更具多样性,但它也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一个火坑较远的一边,Shypmate(一款可以帮你和飞机乘客链接起来的应用,他们可以便宜地帮你的包裹从加纳带到尼日利亚)的两位创始人正在吐槽。
KwadwoNyarko说:「我们在享受旅行者的好处,就像他们说的,他们的行李箱从来没有装满过。」PerryOgwuche喃喃地说:「YC告诉我们,『和你的客户交谈』,但我们很难找到我们客户。」
Altman走过去加入了他们,就像生日派对的魔术师一样尽责。「所以,你们有什么爱好?」他问。Ogwuche不知所措地说:「我们工作然后我们去健身房。你的爱好呢?」
「嗯,我喜欢赛车,」Altman说,「我有五辆,包括两辆迈凯轮和一辆老款特斯拉。我喜欢在加利福利亚上空驾驶租来的飞机。哦,还有一个很奇怪的——我为幸存做准备。」
看到他们不明所里,他解释说:「我的问题是当我的朋友喝醉了,他们说起话来就好像世界就要完蛋了。在五年前荷兰一家实验室修改了H5N1禽流感病*使其极具传染性之后,一种致命的合成病*在未来二十年内被释放出来的概率就变得,呃,不再是零了。另一个最流行的情形是人工智能攻击我们以及国家之间为争夺稀缺资源使用核武器进行战争。」
Shypmate的这两位创始人看起来神情严肃。「我尽量不在这方面想太多,」Altman说,「但我有枪、*金、碘化钾、抗生素、电池、水、来自以色列国防*的防*面具,还有在大苏尔(BigSur)的一大块我可以飞过去的土地。」
Altman的母亲ConnieGibstine是一位皮肤科医生,她告诉我:
「Sam的内心确实有很多糟糕的东西。他会打电话然后说他的头很痛——他会在谷歌上搜索,所以他也有一些网络疑病症。我必须不断向他再次确认他没有脑膜炎或淋巴瘤,只是因为压力而已。」
如果疫情确实爆发了,Altman的后备计划是与他的朋友、亿万富豪风险资本家PeterThiel飞往Thiel在新西兰的房子。Thiel告诉我:「Sam并不信特定的宗教,但他在文化上非常犹太人——一个乐观主义者也是一个活命主义者,他总是觉得事情总是会变得非常糟糕,而且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你深深感到有在家的感觉。」
Altman每年都会列表写出当年的目标,他每过几周都会回看一遍。
这份列表总是包含一个高难度的体能挑战—每周进行一次长的英里自行车骑行,50个连续引体向上,同时也有一系列工作计划。今年,因为YC,目标列表中的目标包含了「保持与合作伙伴的关系,将业务扩展至中国,如何将公司规模再扩展两倍。」
这份最新的清单中也包含了提醒自己要资助阐释那些反直觉的量子物理现象的视频(QM实验/物理讲解),也包括一个小提示告诉自己重读赫芬顿邮报向死者表示哀悼的文章「我希望这能让自己更开心一点」。
他非常早熟,富有行动力。
在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在圣路易斯,他截获了幼儿园的系统后台信号,8岁就已学会编程和拆解苹果电脑。这台苹果电脑成为他与世界的重要连接「在二十一世纪头十年的美国中西部地区作为一名同性恋长大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他告诉我。「发现美国在线的聊天室可以改进才是,更不用说当时你只有十一二岁了。」
当他16岁告诉父母出柜的时候,他的母亲十分震惊。她告诉我「Sam的那套性别和技术理论总是让我无语。」在教会在他所在的JohnBurroughs预科学校抵制了交友集会之后,Altman写了一封公开信给整个社区,宣布他是一个同性恋,让学校明确它对于不同意见的态度。
Altman在预科学校的辅导员MadelynGray说道:「Sam的做法改变了我们,这就像有人打开了一扇大门,让所有不同类型的孩子们终于能够走进世界。」
他进入了斯坦福大学,在那里学习了两年计算机科学,直到他和两名同学肄业全身心投入Loopt,这是一种和朋友分享地理位置信息的手机应用。
Altman在YC中「年轻人领导年长者」的经验帮助了他,Loopt成为了第一批进驻YCombinator的创新企业。他是一个强有力的执行者:迅捷而宽容,但有时也显得愤怒。如果你和他擦肩而过,他会装作要拿着ice-nine加进你的食物(在KurtVonnegut的小说CatsCradle中,这是一种可以毁灭所有含水物体的可怕物质)。
PaulGraham如此理解Altman早期的成功秘诀「Sam简直动力无穷」。
Altman在那个夏天不停地工作,让他得了坏血病。随后,他设法摆脱和移动运营商的无尽会议,和他们达成了协议,让他们的app的估值飙升至1.75亿美元。然而,Loopt一直未获消费者青睐。
「从乐观角度来看,分享位置信息是非常有意义的,」Altman说道。「悲观地来看,人们也许更喜欢躺在沙发上消磨时间—不幸的是这才是真实情况。你永远不能让人们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
在年,他和其他创始人以4万美元的价格卖掉了公司,这个价格让投资他们的风投机构亏了钱。Altman在Loopt的联合创始人之一NickSivo,曾经也是他的男朋友,但在公司被卖之后两人分手了。
Altman说,「我以为我非常爱他,打算和他结婚。」无所事事之下,他建立了一个小的风投基金HydrazineCapital。他募集了2万美金,包括来自PeterThiel的重大投资和出售Loopt之后的万美元,然后投资了YC75%的基金。
他有在混乱中发现机会的诀窍。Altman告诉我他带领了Reddit的B轮融资,一个长期无组织的YCgraduate,因为「你想要在混乱中投资某种程度上绝望的公司,你要先治疗上面的疣,也因为这些疣,这样的公司才被低估。」
仅仅四年,Hydrazine的价值就翻了10倍。但尽管有这样的成功,Altman退出了风投。他说,「你要努力找一家有你没你都能成功的公司,然后说服该公司接受你的投资而不是他人的投资,价格还要低。我不喜欢站在企业家的对立面。」
对Golcondan财富谨慎的科技文化(也就是认为10亿美元是一buck),他决定摆脱除了舒适享受之外的一切事物:旧金山教会区的4居室、汽车、BigSur财产、万美元的储蓄,储蓄年利润就能覆盖自己的生活成本。
剩下的就用来改善人类。
像一家陷入困境的创业公司一样,Altman做了一个激进的决定。有两个孩子的PaulGraham和JessicaLivingston因管理YC而精疲力尽,当时开始寻找继任者。Livingston说,「我们没有一个表单说谁该运行YC,但Sam在上面。那就Sam吧。」
Graham说,「我在厨房问Sam,你想接手YC吗?然后他笑了,像是有戏。我从未见过Sam无所顾忌的笑,这种笑就像是你成功将一团纸仍入垃圾篓一样。」
Altman想要创建一个万亿美元的大集团,推动世界的前进。然后,他认识到,「没有重大科学进步,不可能有万亿美元的企业。」所以,他开了面向硬科技的批次,研究这样公司面临的科学和工程难题,并吸收最优希望的一批。
年,Altman帮助说服了自动驾驶汽车公司Cruise的CEOKyleVogt做YC;然后,在Cruise有资金难题之后,他投资了万美元。在3月份,通用汽车1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Cruise。
Altman一直想要开始自己的核能源公司,现在他有了YC来资助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核裂变与融合创业公司。然后,他个人也投资这些公司,成为董事。致力于社交的创业公司有数千家,但致力于核裂变与融合的创业公司不多于20家,Altman说,「难事其实要比易事容易。因为人们感觉它有趣,就想要提供帮助。一家移动app?你也就看一眼。一家火箭公司?每个人都想要进入太空。」
Graham曾写道在咨询创业公司时常援用的创始人是SteveJobs和Altman,「在设计问题上,我会问『Steve会怎么做?』在策略或野心的问题上,我会问『Altman会怎么做。』」
在危机中的创始人首先呼叫Altman,依靠他在硅谷最受欢迎的银行的快速交易的本领。他会说,「我呼叫Brain,并解决了问题。」他把Sam比喻为BrainChesky(有能力将人看为棋子,并摸清下棋的路数。)
YC的一个创始人告诉我,「因为Sam能看见未来,我们就想让他告诉我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挪威创业公司Konsus的这两位创始人和Altman抵达YC在旧金山市场南区的新站点时,他们就想朝圣者迈向山顶神社一样庄重。当时做商业与数据输入或网页设计的自由职业者对接服务的Konsus正处于寒冬期。
尽管在DemoDay之后融资了万美金之后,创始人仍旧充满焦虑。FredrikThomassen说,他们想要获得永久的基金,SondreRasch也提到为了省钱他选择主导郊区附近的12企业家的集体宿舍。所以,他们真的需要买工程计算机吗?这两个胡子邋遢,瘦的不成样子的人盯上了Altman。
Altman冷淡的说,「这是犯得较少的错误之一,试图太过节省。但如果有人能做到的,那就是斯堪的纳维亚人(挪威一人种)。所以,买计算机。」公司的两位创始人认真的店点了点头。从见过Altman之后,他们就很尊敬他。
那时,他们对Konsus公司业务的解释是「公司将办公任务发给我们,基于技能和时间方便性,我们及时将这些任务分配给世界各地的顶尖自由职业者。」Altman即刻问道,「那你们不就是按需临时代理吗?」
Thomassen说,「我们当然会说质量,因为自由职业者的工作质量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我们需要某种标准进行测量。」
Altman回应说,「重复使用和客户维系将会追踪质量问题,不需要创造新的复杂的度量标准。所以不用做。」Thomassen列了一个表向Altman咨询「在接下来3个月中,哪些是我们最可能做错的?」
Altman发现他们过分紧张并鼓励道:他相信,「做到最好的创始人都非常偏执,充满危机感。」他告诉他们,「从定义上来说,创始人喜欢开始新的事物。但做商业意味着10几年的刻苦。」而且并非讽刺的说道,「大部分人能做很多事,但很少能不屈不挠的做一些事。」
Altman简要的预知使得一个YC创始人称他为「创业公司的尤达大师。」企业家满怀沉重的来见他,15分钟后就出来,问题得以解决。他的大部分建议都遵循YC透明度的标准规则:如果你担心投资者对setback的反应,「告诉他们」;你对潜在客户的沉默预示感到迷惑,「问他们」;棘手的问题引发他做出判断;「在竞争对手击败你之前,不要一直担心对方,」
Altman在午餐桌上这样告诉Elucify的创始人,「竞争对手是萦绕在你梦想中的最后怪兽中的一个。」几分钟后,他又开始了与加拿大自动驾驶公司VardenLabs的电话交流。在这家公司创始人告诉Altman自己的融资忧虑时,穿着大口袋短裤、灰色连帽衫的Altman挥舞着青铜时代的剑(买来作为送给PaulGraham的礼物)说,「融资万,」两手持剑猛地一划,「你要么需要一项重大技术突破,要么大客户要走。」他荡开想象的对手,无情的前行。那长期计划呢?这家公司的创始人问道,「无论你做什么一直考虑多增加一个零,不要再做多考虑。」一击命中心脏。
四年前,在与旧金山北部的朋友为期一整天的徒步旅行中,Altman放下了人类是非凡的观念。
在他们讨论人工智能发展状况的时候,Altman意识到「认为在13年内不会有能够复制我们大脑的硬件的看法是毫无理由的。当然,一些事仍觉得专属人类——创造力、什么时候灵光一闪、同时感觉悲喜交加,但计算机将会有自己的期望和目标系统。当我意识到智能能被模拟时,我放弃了人类独一无二的观念,这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受创。」他凝视了一会儿,
「成为一台机器有一定的优势。人类被输入-输出率所限制,每秒只学习2比特,丢失大量数据。而对机器而言,我们看起来肯定像是被减速的whalesongs。」
Altman与ElonMusk建立的非盈利组织OpenAI是对人类主导的结局的对冲,一种战略防御构想,防止我们受到自己创造的事物的伤害。OpenAI诞生于Musk持有的人工智能将意外的清除人类的信念。
管理缺乏人类价值观的强大系统的难题得到了「paperclipmaximizer」的例证,这是瑞典哲学家NickBostrom年提出的场景。如果你告诉一个有全权的人工智能做尽可能多的回形针,且不给其他指令,它能耗尽地球所有的资源做回形针,包括我们体内的原子,假设它们不会完全的杀死我们,从而保证做更多回形针的任务不会被终止。
OpenAI特别担心谷歌DeepMind科技追求的强人工智能会监控全球竞争者,Musk告诉我,「如果他们开发的人工智能扭曲了,我们就有风险会有永久的强大的独裁者。有一点的性格缺陷,它可能就会谋杀所有的人工智能研究员作为第一步行动。」
Altman说,「我们不打算开放所有代码,但也不要尝试做任何纠正,这只会使其更糟糕。」
Amodei问道,「那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Brokman说,「我们目前的目标是做如今最好的事,这个说法有点模糊。」
人工智能技术如今看起来还不是全能的。
微软发布聊天机器人Tay之后,Twitter上的流氓用户马上就教会她发布类似「*死犹太人」、「开打种族战争」之类的言论;最近发布的第一首软件生成的流行音乐「爸爸的车」,听起来像一群电子人披头士成员作曲。而然,Musk告诉我:「现在没看见机器人杀手上街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该提防着。」
苹果的Siri、亚马逊的Alexa以及微软的Cortana为数百万人充当副手,实时翻译和自动驾驶技术也被想当然地信赖。YCombinator甚至开始使用一个叫做Hal9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来筛选申请:这个bot的神经网络通过评估之前的申请和这些公司的成果来训练自身。
我问Altman说:「它寻找什么?」他回答:「我不知道。神经网络让人不安的就是这一点——你不知道神经网络在做什么,它也无法告诉你。」
OpenAI在6月宣布了最近的目标,包括可以布置、打扫餐桌的家务机器人。长远目标之一是开发一个通用的、可以通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系统——这个系统可以通过推理和反应的方式让人相信他就是人。
不过Altman也相信一个真正的通用人工智能应该不止于欺骗;它应该去创造,为了自己的求知欲和创造与,在量子物理上做出新发现或者发明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很多人工智能研究者通过告诉系统「那是狗,不是猫」来纠正错误,OpenAI致力于让系统自己学习各种事务的原理。
「就像婴儿吗?」我问Altman。他说:「很多人都忘了婴儿学习任何有意义的东西都要好几年。如果人工智能研究者在开发一个算法,而无意中碰到一个人类婴儿,研究者可能看烦了,觉得这个算法不管用而放弃它。」
Altman认为OpenAI的使命是照顾好自己的「神童」,一直等到他可以由世界来「抚养」。他一直在阅读詹姆斯·麦迪逊关于制宪会议的评论来获得这种转变上的指导。
Altman说:「我们正在计划让世界上大量的地区来选举代表,成立新的管理委员会。因为我不在其中,我可能要说:为什么这些混蛋可以决定我的生活?」
在Altman管理下,YCombinator逐步变成了一个类似联合国的机构,他本人也越来越多地做出「秘书长级」的决定。也许,把人类托付给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对其他人感兴趣的人是有道理的。
「Sam为世界的计划基于想法,而不是人。」PeterThiel说,「这就是它有力的原因——它不会被主流人群的意见绑架。」当然,催生OpenAI就是强大的动力和强大的漠不关心的结合:如果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工智能不关心我们的意见,它又如何保护我们?
今年春季,Altman在旧金山一个贸易展览上私下和国防部部长AshtonCarter会面。Altman穿上了他唯一一件西装夹克,灰色的夹克尺码颇大,还是他的助手为了一次香港之行使了小伎俩才给他量的。Carter身着细条纹正装,开门见山地说:「瞧,很多人认为我们国防部又大又官僚。现在还出了斯诺登。」Carter意指*府对待爱德华·斯诺登的方式,「不过我们想和你在硅谷进行合作,利用你的专长。」
「当然,那太好了。」Altman说,「你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客户了。」国防部明年的研发预算,超过了苹果、Google、英特尔预算综合的两倍。「不过很多初创公司因为要花一年来等你回复而很受挫。」Carter把自己的食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扣动了手中一把枪的扳机。Altman继续说:「如果你能设立一个联络点,两周之内能够在就与YC公司开始试运行项目上做出决定,那再好不过。」
「太好了。」Carter说,看了一眼他七个助手中写下记录的一个。「还有呢?」
Altman想了一会,说:「如果你或者你的副职之一能够来YC讲话,会有很大帮助。」
「我亲自来。」Carter答应道。
大家出来的时候,前微软高管、现国防部数字部门的领导ChrisLynch告诉Altman:
「要是谈谈OpenAI就好了」Altman含糊地点了点头。年美国*方预算中,有亿美元被、划拨给了人机合作,即CentaurWarfighting计划,下一年中还有自己判定目标的远程导弹。Lynch后来向我透露,OpenAI系统会非常合适。
对于将OpenAI产品交给Lynch和Carter,Altman有点犹豫:
「我毫不掩饰地热爱这个国家,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他说。在斯坦福大学时,他参与了DARPA一个涉及无人直升机的研究项目。「但有些东西我们绝对不会和国防部一起做。」他补充说,「我的一个朋友说,『能将我们从国防部的手里救下来的事情是:尽管他们有很多钱,但他们能力不是很强。』但我觉得很矛盾,因为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网络控制力。」在扫清混乱的本能的驱动下,Altman想要帮助增强我们的*事力量,然后捍卫我们的世界免受新出现的力量的破坏。
在DemoDay之后,它们的平均估值增至万美元。为什么短短三个月内这些公司的估值会跃升近6倍?人们对此有一些理论。
其中一个是最好的创业者适合最好的加速器,而YC擅长选出那些无论如何都会成功的创业者。负责过过去几批的PaulBuchheit说:「这完全在于创业者自己。Facebook有MarkZuckerberg,而MySpace只有一群猴子。」
这样的必然结果是YCombinator教会了它的公司如何在DemoDay上讲故事,从而让这些公司更有吸引力。很钦佩YC的风险资本家ChrisDixon说:「这些创业者得到了很好的训练,他们知道该如何对我们进行反向工程,一直到展示领域专长和讲述能够显示他们的毅力和勇气的关于他们的背景的趣闻。」
在这个冬季批,开始保持着和以往差不多的调性:将自己和一家有名的独角兽公司链接起来(「我们是保姆行业的Uber……非洲的Stripe……医疗行业的Slack」)或如果没有合适的类比,就说「X坏了。未来Y会修复X。我们正在做Y。」然后夹杂着耐人寻味的流行语来表达你的陈述:我们「利用技术以一种完全自动化的方式来实现个性化」(实际上是:个性化洗发水)。PaulGraham很高兴地承认了这一点,还不忘阐述理念:「我们帮助让糟糕的创业者和优秀的创业者看起来不一样。」
另一种理论是YC的确让这些公司更为优秀,通过教会他们增长高于一切,这些公司不会因为和科技媒体打交道、参加大会或者对代码进行无关紧要的修补而分心。
YC对于收入的*金标准是每周增长10%,即一年增长倍。如果达不到,那就证明有其他的增长方式。在DemoDay上,有一家公司曾宣布他们有「50%的口碑增长」,虽然没人知道那是什么。SebastianWallin告诉我说,他的安全公司Castle募集到了万美元资金,因为:
「我们成功地找到了显示增长的方式。我们尝试了跟踪产品的安装情况,数据看起来不好。所以我们监测了被保护账户数量,这个数据在YC课程期间一直保持大约30%的增长,而40%的账户都是YC公司的账户。这是一个完美的童话般的故事。」
长时间快速发展即使在科技界中也难得一现,因为这需要通过不停创新来维持。不受控制地快速发展反而有可能让公司陷入困境。去年,在Reddit的一系列危机之后,Altman在其董事会上说服了联合创始人SteveHuffman,让他重新担任首席执行官。
Huffman说道:「我就任后立即跟Sam说『不要跟我扯增长率的事,我不能控制它』。像Facebook,Airbnb这样著名的初创公司,一开始都不知道他们增长的原因,并需要在增长停滞之前弄清楚。增长掩盖了所有问题。」
也许,YC最决定性的理论是他们的关系网与其他所有理论背道而驰。
YC毕业的「校友」们认为他们就像财阀,一系列紧密联系的公司互相帮助。「YC有他自己的经济体系,」HarjTaggar,Triplebyte的联合创始人说道,这家公司帮助程序员申请YC系公司的工作。每年春天,创始人们来到YCCamp,在旧金山以北的红杉林中,只为了互相保持关系,对于科技工作者而言,波西米亚风格的树林只意味着可以在户外尽情「释放膀胱的压力」。
当Altman一开始找到KyleVogt,Cruise的首席执行官时,Vogt已经在YC运营过一家创业公司,所以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对我说:「我和五个曾在YC中创业两次以上的朋友们谈过,『值得再试一次吗?你会因为其品牌收获更高的估值,因为在他们的关系网中可以获得更多好处吗?』所有人都说了是。」
确实没有什么反理论(counter-theory)。
「打击YC的是,在DemoDay那天,他们的用户仅仅是YC的公司,这完全解释了为什么他们都增长的如此之快。但是你有多大能耐能让一千多家公司都愿意使用你的产品呢!」
不仅仅是YC的创业公司可以让Airbnb和Stripe去使用它们的应用程序;而且这个校友网络一窝蜂的成硅谷最大的公司。YC的家创业公司中,有很多在过去年中都被Facebook、苹果和谷歌吸收了。
然而,Altman担心这个网络的异常高效会成为一个问题。在二月,他给最近的几批从训练班毕业的创业者发了一封邮件,警告一些已经有点自大和头衔的创业者。然后他告诉我,「如果这些公司仅仅依靠YC的名声才能保持活力,那么这对这些公司以及硅谷来说都是坏消息。烂公司迅速消亡对每个人都是更好的事情。」
在Altman家的一个晚上,他的弟弟Max和Jack正取笑说到他35岁时应该竞选年的总统。28岁的Max说:「Sam,谁会比你更好呢?」Altman试图不那么激烈地改变下话题,27岁的Jack说,「这不是单纯的过家家。我确实认为技术需要一个好的候选人。」
「让我们派去同性恋犹太佬吧!」Altman说。「那会凑效的!」
Jack盯着书架上一个叫「Samurai」的棋盘游戏说:「当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Sam会赢得每一场Samurai游戏,因为他总是宣称自己是Samurai的领袖:「我必须赢,而且我主宰一切。」」
Altman反击道,「你现在想玩国际象棋快棋吗?」,然后Jack笑了。
Max在YCombinator孵化的Zenefits公司工作;Jack联合创立了一家绩效管理公司Lattice,这家公司刚刚脱离了YC的孵化。这两个兄弟在三年前与Altman一起暂时搬进YC后就从未离开过。Altman最近雇了一位设计师来将其灰色的宜家沙发升级为灰色的凉亭沙发,还挂了一些装帧精美的从外太空拍摄的照片,但房子仍然维持一种高档学生公寓的感觉。
他的妈妈告诉我,「我觉得Sam喜欢让兄弟们待在自己的身边是因为他们理解他的情绪,并能够以别人做不到的方式提供反对声音。但其中的权利格局很微妙,而我想让它在爆发之前结束。」
今年三月,Altman写了一篇博文宣布自己投资了一家叫Asana的公司;他正领导着一个万美元的C轮融资。为了团结你的员工,他写道,拥有明确的任务和目标很关键,这样可以清楚地与他们进行交流,并进行频繁的考核,而「Asana是在这3个领域中战胜其他对手的最佳途径。」当JackAltman阅读该博文后,他给Sam发短信说,「哎哟!」Lattice是在推销说自己才是这些领域中战胜其他对手的最佳途径。然后Jack打给了他们的父母,他们都很吃惊。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Jack?」现在Altman问道。
当Altman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在匆忙中写下了这篇博文,是Asana让我这么做的,而我已经听到了这么多Jack的推销,我一定已经多少吸收了他的一些言论」——时,他打给他的兄弟向其道歉并指出如何修复它。他解释说他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冲突:「我将Asana作为一个待办事项列表来使用。Lattice没有这项功能。」
「他不是恶意的,」Jack后来告诉我。「那只是Sam在以每分钟一百万英里的速度前进。Sam后来确实开玩笑说,『我们会把你粉碎,』「但我们已经处在修补阶段了。」
在Altman做pasta和MarcellaHazan的番茄酱时,Jack又开始玩小孩子的游戏了。「今年冬天在YC的时候,当Sam将要来谈话时,每个人都会看着我。所有这些不了解Sam的人都把他当做...不是当做碧昂丝,而是——」
「公平地说,你所过的生活几乎并没有你能做到的那样荒唐,」Jack说。「你可以开一辆迈凯伦——」
「多去去FrenchLaundry(著名餐厅-译注)——」Max插了一句。
「驾驶飞机飞在全加州上空,或者购买数万美元的化石,」Jack总结道。其各项罪名成立的哥哥正俯在pasta汤前。
尽管Altman显然享受于经营YC,但有时他似乎想知道在他迅速崛起的职业生涯中是否落下了一些东西。在其LooptYC夏季项目过后的许多年里,他都无法忍受曾赖以度日的方便面或星巴克的咖啡冰淇淋;现在那些味道让他充满了渴望。今年春天,他看到NickSivo历经了一个新公司的诞生,这件事搅动起Altman少年时期积在心底的东西。
当我跟这两人一起说话时,Altman说,「我还把Nick给我的感觉冻结在18岁,而且我觉得他对我的看法也是一样。」Sivo说,「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像一个无人认识和在意的大学生,」Altman惆怅地说。
推动世界的前进可能最终会开启巨大价值,但其代价昂贵。为了积聚必要的资金,Altman静静地向硅谷更深处挖掘:他已经开始使YCombinator变得更像一个投资公司。YC一直以一个温柔、有益的天使投资人的形象出现,一个反对那些购买后就力求丰厚回报的冷酷的风险资本家的力量。
PaulGraham曾发表了一篇文章叫「风投蚕食统一理论(AUnifiedTheoryofVCSuckage),」而早期YC项目的一个发言人搭起了一个标题为「风投:没有灵*的撒旦代理人或只是笨拙的强奸犯?」的幻灯片。
通过签署合同确保能够减轻风投们对公司财务状况的束缚,YC已经帮助把权力移交给了企业家。这也完全以数字等级的形式给创业者提供了风险投资的书面评估。自从BryceRoberts把他的入场标记借给一个非正式会员以来,其风险企业连续四年都未曾被邀请参加路演,他说:「他们的打压工具就是给你们贴标签。」
风投们已经认识到,如果他们要想试图对YC的顶尖企业进行注资,就必须提供公平条款,代表其初创公司努力工作,并给予YC要求的任何好处。许多人私下抱怨YC提价。有些人抱怨该加速器太达尔文主义(优胜劣汰-译注)。
一个知名的风险投资人告诉我,「该程序对一批四强企业有好处,但对其余46家企业来说就太糟糕了,因为当他们来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已经被红杉和AndreessenHorowitz抛弃了。」
AndreessenHorowitz的联合创始人BenHorowitz指出,这种有利于顶尖创业企业的动态机制不是YC的专属:「创始人想从他们手里拿到钱的那些家伙拔得选秀头筹,其他所有人挑拣剩余的。这是资本主义!干你他妈的工作或者被干掉。」
Altman的投资方法已经由PeterThiel塑造成型,他是一个48岁的自由论者,PayPal和Palantir的联合创始人,曾暗中资助那起使得GawkerMedia破产的诉讼案件,并试图通过摄入人类生长激素来延长自己的寿命。(最近,他一直想弄明白如果仅仅使用年轻人的血液是否可能会更好。)
作为一位重要的风险资本家,Thiel在很多方面都是PaulGraham的对立面,他并不赞成少量狂热用户和“拉面盈利”的想法,而是支持无法阻挡的指标和即时垄断。但这两人分享了他们对长远看待创始人品质和公司前景的